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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心理学认为,尽管先天的生理因素不可缺少,但人格的形成主要还是依赖于后天的社会生活体验,正是不同的人在后天有着不同的社会生活体验,人与人之间才出现了不同的人格面貌,因此,积极心理学把增进个体的积极体验作为培养个体积极人格的最主要途径。积极心理学家们假设,每个人都存在有一条先天遗传的积极基准线,当一个人在后天的社会生活中经历了更多的积极体验之后,他的积极基准线标准就会提高,也就是说个体会对自己提出比以前更高的要求。如Kenrick[11]等人曾在1989年和1994年分别做过一个系列研究,他们发现当男人多次遇到许多有吸引力的女人之后马上让他对自己原来身边的女性进行评价,这些男人对自己的要求更高了(也即这些男人对身边女人的评价明显低于正常情况下的评价);而当这些男人多次遇到许多没有吸引力的女人之后再让他对自己原来身边的女性进行评价时,他们对自己的要求降低了(他们对身边的女人的评价相对会高于正常情况下的评价)。同样,女人在多次遇到有较高地位和较大成就的男人后也降低了她们对自己身边男人的评价和亲爱;反之,在多次遇到较低地位和较小成就的男人后,则增加了她们对自己身边男人的评价和亲爱。Kenrick等人的这一实验在某种程度上正好验证了积极心理学关于个体积极体验基准线上下变动的假设。另外人本主义心理学家Maslow[12](p266)的关于高峰体验和存在性认知之间的关系学说也为积极心理学的这一主张提供了例证。
积极心理学认为个体在积极体验条件下产生的新要求主要是来自于个体自身的内部,是人对内部动机的觉知和体验,所以它更容易和个体的先天气质特点发生内化而形成某种人格特质。但这里就存在几个问题需要澄清:什么是积极体验?
快乐的体验就是积极体验吗?积极体验在量上的特性是怎样的?积极体验在外部社会文化要求和个体的内在先天本性之间到底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积极心理学所谓的积极体验是指个体满意地回忆过去、幸福和从容不迫地感受现在并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一种心理状态。具体来说,积极体验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所谓的感官愉悦。感官愉悦是指个体在保持某种生理或心理上的自我平衡时产生的积极体验,如饥、渴、性等的满足时产生的体验,这是一种满足机体自身张力的积极体验。第二种是心理享受,心理享受则来自于个体打破自己固有的某种自我平衡时所产生的积极体验,即个体所做的超越了自身的原有状态后所带来的一种体验。如运动员在比赛中超越自己而创造了新的纪录、表演艺术家在舞台上奉献了前所未有的最好表演、学生解决了某个百思不解的难题等。与感官愉快相比较,心理享受类积极体验常常与个体的创造和创新相关联,其更具有社会意义和个人意义,也更有利于个体的成长和幸福感的产生,积极心理学以培养个体的享受类积极体验为核心。但在生活中,如果有机会对感官愉悦和享受做出选择的话,大多数人却会选择感官愉悦,比如大多数人宁可选择看电视而不是去阅读对他们有用的书(电视常常是许多学生学习不好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尽管他们知道看电视只是带来一时的感官快乐而看书则可以给他们带来长期的生活享受。因此,积极心理学在积极人格发展中也不忽视个体的感官愉悦,事实上,感官愉悦在很大程度上能促进个体享受类积极体验的获得。
如果我们想从量上对积极体验进行描述的话,我们可以把一个人的有意识地体验积极事件或积极结果的总时间量 (PositiveExperienceAmounts简称PEA)减去其体验消极事件或消极结果的总时间量(NegativeExperienceAmounts简称NEA),这样得到的一个新的数量就是一个人的纯积极体验量(Well-BeingAmounts)。[13]即PEA-NEA=WBA,这个纯积极体验量的大小常常是评价一个人的积极人格状态的重要依据。
在培育个体的积极体验方面,积极心理学关注是什么导致个体在某一个时刻比另外一个时刻感觉更好,通过这种比较,积极心理学寻找到了影响积极体验的各种因素,并把这些因素分为二个方面:首先是个体追求积极的内在动机因素。
人是自己发展的创造者,也就是说人的发展不仅仅是来自于外在的适应和生存压力,也来自于他的内在动机,特别是追求积极的、有快乐体验的动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人们总是选择能使自己感到快乐体验的行为,如能胜任、有创造性、求得与周围环境相和谐等,这主要是先天性的。其次是外部的社会文化环境。人的积极体验不仅仅受其本能的驱使,也受一定的社会价值观、文化观等的影响。从这个角度来说,个体的积极体验虽然是一种主观体验,但又不完全是一种纯粹主观体验。个体的积极体验总是深深植根于一定的社会文化,因此积极体验不仅仅只是一种快乐体验,它也是一种集体或社会层面上的体验。例如:假定一个人驾驶汽车一小时和另一个人看一小时的书获得了相等的积极体验量,但驾驶一小时的汽车消耗了10公升的汽油,并骚扰了20个在路上行走的行人,那这两种积极体验的价值肯定是不相等的。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其实积极心理学在这里是把积极体验当作了人的本能天性和社会文化价值之间的中间变量(积极心理学称之为Agency),它的作用在于既不使人成为纯粹生物意义上的人,也不致使人完全成为受外在刺激物控制的被动反应物。
积极体验在充当个体固有的内在动机和外在的社会文化价值观之间的中介变量时,积极情感为其提供了动力。美国密歇根大学的Fredrickson[14]提出了一种“积极情感扩建理论”(TheBroaden-and-BuildTheoryofPositiveEmotions)。她认为,某些表面上看起来分散的积极情感——如欣赏、满足、感兴趣和爱他人等,都能有助于使支配一个人在某一时刻进行思想和活动的指令系统得到增强和扩张(也即指令系统变得更具有积极的特性),并在此基础上这些分散情感还能帮助个体建构起作用于人思想和行为的个人长久资源——从身体和智力资源到社会和心理资源,也即形成一种积极人格。